柯文思的履历相当厉害,可谓作品等身,他曾获得4次奥斯卡提名、2座奥斯卡奖、16座艾美奖、5座有线电视杰出奖。从事纪录片和剧情片创作40余年,他拍摄足迹遍布全世界80多个国家。
1 J* `+ f0 g8 ]% M$ }, m* r' E8 H% ~ `7 z6 |4 |( j/ x4 l, f% h
9 Q$ Z' _5 F9 |+ `; M
% t' x( M+ `& c- N* B0 V
# ~! c- z7 p) ` 这些年,柯文思把自己的拍摄重点转移到了中国,如他所说,“我太热爱中国了,中国有太多值得挖掘的故事”。但同时,这位保持着赤子之心的老先生一如既往真诚,他曾在一场会上犀利提问:“为什么每年国际上生产出那么多的影视作品,国际社会却还是对中国有那么多误解?”) }% |( t3 f/ ^
$ _7 e) N) r9 w* e e5 P; {3 a
今天我们看看他的这篇演讲,听听他的答案。
0 C+ R) p2 j; K4 g' I7 G1 {$ @& Y/ }# F0 ?
! Q6 Y) [* X. D, O2 ~+ J
5 Q8 w4 T1 L6 Y* }" r4 B6 R( c/ n
, Z$ I5 u$ y+ t6 @$ D! e7 z1 k& _! g" {# C- ]
/ ]% P9 |2 T* `) Q/ e
7 x$ `1 x9 e7 B, N8 d0 A0 v( B1 ]& B9 X; f3 f$ Q) e
柯文思! i6 I: l! I( k9 `. v, [
1 e: u8 ^) ?: l$ J: D' W* K
4 M# L$ n8 c0 l# e ^. E3 X j 今天下午我要跟大家讲几个故事,这可能会让我们今天下午的交流更顺畅,一个是中国过去40年的故事,另一个是如何更好地讲述中国故事。
4 l, I' t8 x1 l Y( N. f' B
8 t8 x% S0 ^7 N( g2 Q3 k* i' s$ w 变化, `, S* ]& j6 M1 g! Y% O, m" e
$ W3 I, r) _( |0 D7 G$ Y 我第一次来中国是1981年,当时我是一个英国的年轻电影导演,那一年我刚从英国搬到纽约(专题),在ABC(美国广播公司)工作,这个工作包括要去中国出差,因为ABC对于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30年来的发展变化非常好奇,想拍一个纪录片,所以我很荣幸就被选作导演来中国调研踩点。
9 s7 ]& P) } W: h5 h' p/ H7 S' t
4 M) Q8 r: |. n) c# { k' c; D 当然了,那时的中国跟现在还非常不同,在北京,外国记者都被安排住在北京饭店,大清早就能听到长安街上传来的清脆的自行车铃声,当然这个画面听起来可能有点老掉牙了,但是当年看着成千上万的人骑着飞鸽自行车上班确实很震撼,街上几乎看不到一辆轿车。! { t' I5 m' S# l" B4 T/ S+ ?4 ~
8 `& f) M) L! y4 W/ B+ S8 C
从北京我去到了各地,到处看到的都是极度的贫困。在四川的偏远山村,在长江和黄河沿岸,我被中国人民勤劳、坚韧和乐观的天性深深打动。将近9个月的时间里,为了给我的影片勘景,我走遍了中国大江南北的各个角落,也与各行各业的人们会面。! Q N, O" V4 O- G
7 T4 T9 h1 g T. ^( [
我曾睡在政府的招待所里,睡在农民和小商贩的家里,也曾在长江上驳船的甲板上过夜。我深信这将是一部令人兴奋的电影,然而很遗憾,等我回到北京的时候,中美两国的关系发生了变化,我被告知拍摄将进入无限期的暂停。但是没有关系,这 9个月的时间里,我经历了一次难忘的旅程,我窥见了一个有5000年发展历史的非凡的文明,这些都让我对这个国家和这里的人民产生了深厚的兴趣。我想有一天我一定会再回来。7 Z9 Y9 A) L4 ?/ G7 h5 P
7 C8 z+ Z7 F/ H3 P% s$ U 在此后的30多年中,我在86个国家拍摄过影片。直到几年前,我终于有机会回来执导一部和中国有关的电影。但这部电影不仅仅只是关于你们中国,也还关于美国。
7 g; K1 E) P% ?1 p! e6 E3 ?. Q1 l" Q
这一点,在美国是有强烈共识的,获得诺贝尔奖的经济学家、欧元之父罗伯特·蒙代尔和前美国国务卿亨利·基辛格,他们都认为自己是中国人民的坚定朋友,希望能拍摄一部关于中美关系的影片,审视和探讨这两个超级大国的未来。因为经过30多年的发展复兴,中国已经成为了一个无可争辩的超级大国。
, o% |4 h- c7 d' c6 ?" h& b* Q
' |/ S& g9 K( J9 t
q$ i. L; _7 K4 _( Q1 g/ N/ c# u' b" ~( h$ o3 J& t/ ?( E. `: C% }
/ p! t8 G# n. R4 V- ]0 K: e
( h Y: P5 W& |( o, \) d
0 r& K, R4 u+ f" A. K; ` \) o 使命( ^* B" H- U$ k1 p
, g3 k* ~" v6 E% @: ]# `8 x- Q% c$ x( X5 j/ w
; y& q& A8 p# c& N# E- W 如今,再次来在北京的第一天,我顿时感受到了无处不在的激情和活力。北京已经成了一个世界大都市,充满了乐观和机遇。很显然,这几十年间中国发生了很多事情,我眼前的这个国家已经完全变了;但是有一点,西方几乎没有人真正意识到这一点。没有人意识到,中国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正悄悄地在走向复兴。6 g- f2 H5 \, ~+ X
9 d; M& \' s3 @" E) M 在北京到处都能看到中国日益增长的自信。原来很多狭窄矮平的胡同、人烟稀少的田地上各色现代建筑拔地而起;到处车水马龙,但自行车铃声已经被汽车喇叭声取代。堵车,首堵,也是中国已经进入现代社会的表现之一。
$ p1 `) ]% v% R8 s4 C6 d3 \' \
& A, Y2 P5 }9 G6 K% K 我们的影片本来预计一年半的制作时间,电影的主题很简单,就是展望中美关系的未来,但是不是通过政治家和专家的视角,而是通过普通的中国人和普通的美国人的视角来看待两国的关系。虽然在太平洋的两端,半个地球之外,他们的生活紧密相连。
" w6 u7 l$ q$ m: H7 A' T* c% V- G8 T& Z3 q, k) A! g
接下来给大家看一下我们拍摄的这部电影《善良的天使》的一个预告片,然后我会跟大家分享一些在拍摄这部影片的过程中我的一些感受。(编者注:岛妹已经有幸已经看到一些片段了,很精彩,大家可以期待哦)1 ~& }4 _) \: h& C& A5 j, [" R
, F2 m* t. r- D" f* i/ m N, { 我要坦白一下,在拍摄之初,我们是特别无知的,因为我们预计《善良的天使》可以在18个月内完成。但是当我们开始调研寻找人物、故事、拍摄地点的时候,发现一年半不够。; B" v% D: T" o- J0 o0 l
' I' Y. d u3 s) X0 _
为什么?
% E1 k& ^: q& ]7 T0 Y9 P" u- \/ g
因为我没有意识到,经过40年的改革开放,中国已然是一个“全球性大国”,不再是从前闭关孤立的“中央之国”,它无处不在。所以如果我们要讲述中国复兴的故事,我们就必须要去到世界的不同角落,所以我们除了中国和美国,还去了非洲,去了欧洲和中东。
0 }5 K% Q S+ B |: X! H* H, B" R& n' K3 D" G! ?3 g e
在拍摄的过程中,我们越是倾听普通民众的讲述,就越意识到普通中国人对美国人的了解程度,要远远高于普通美国人对中国人的了解。这要归功于美国非常强大的宣传机器,美国流行文化的输出,它的音乐、电影、电视剧,新闻和文学让人们充分了解到美国的亮点和缺点。
& S" \) i! Z& z2 B' v/ H5 v/ |' O; s! O- }0 p2 F* T3 m) {3 d; \
值得一提的是,两国人民之间存在的明显的信息不平衡,将可能导致怀疑和恐惧。我们常会害怕我们不了解的东西,这很自然,这是人性。但在地缘政治领域,恐惧和不信任可以将我们迅速带入灾难性的后果。有的美国人包括欧洲人担心害怕中国的崛起,是因为他们不了解,或是对中国的真实情况理解不足,从而无法对中国的发展做出合理的评估。% Z. S( V& I9 V. b+ ^" V8 k# c7 h
+ ~+ B+ Z5 q4 {5 |7 Z# G( X% w
% \+ Z2 m- {8 g0 V/ ~5 z6 _7 a' i. g) j: [0 Q( w+ M, M, M
7 o- M: I, a* v* }$ }5 w
6 s3 |' n0 J, Z H" a; ?
, Z# s, a+ U+ t L 理解8 q) e3 ]0 ]" H
2 E% w+ d! M8 n- N1 s) a) p6 h
: u+ Z+ n# d1 O2 V3 L
+ t# ~) Y W. Q6 ^ 这就是为什么我觉得重新平衡中国与世界其他国家之间的“理解赤字”越来越迫切,要让世界明白:中国的崛起并非意味着美国或任何其他国家的衰退。 任何国家在自身发展壮大的过程中都会有小偏误,中国也不例外。但是很重要的一点是,我们需要看到中国在这40年来获取的成就。' s a7 A& {. y- z% y
1 H8 Y; h% z! x( N: l) l O- n 1981年我见过很多营养不良的小孩、一贫如洗的家庭。而今天,中国14亿人每天都有饭吃。仅仅这一点我认为中国就应该很自豪。但是世界上其他国家知道吗?我很怀疑。
6 A( X8 O5 D/ Q
% W2 u' V, `5 V _7 ] 所以,为了帮助美国和世界其他国家消除他们对中国崛起的疑虑,中国需要做得比现在远远更多。中国有很多方法来为自己站台,要为自己所取得的成就、悠久的历史和文化、以及在科学、技术以及艺术上取得的进步而自豪。因为如果中国自己不为自己站台,没有人会帮你站台。
* z. r6 l" U* w; J: R
$ k4 Q: H9 U ]8 E* |$ v; V ~. m8 y" Z 我记得三年前在纽约采访了一位刚从中国回来的年轻美国记者,他非常沮丧。这种沮丧并不是来自于他在中国的经历,而是因为他的作品在自己国家所遭受到的对待。这个年轻人对他在中国的所见所闻印象深刻,并反映在他的新闻报道中,然而他发现,美国没有媒体愿意发表他的文章,免费发表都不愿意。
1 Y2 ]- U; O1 z" k7 c7 `6 M7 M2 I/ |8 E! R. O
很快他就意识到,作为一名年轻的外国记者,在中国谋生的最好办法就是报道中国的负面新闻,无论是污染、犯罪还是腐败,这样的故事才能大卖。最后,他放弃了他的工作回到家乡去了。
& a( ]; V+ `& M! J" C- s2 M( N5 J$ {6 C: ^0 p
这里的教训是,中国不能仅仅依赖对中国有好奇心的外国人来讲述他的故事,在这个领域,中国需要主动为自己开路,通过讲述打动人心的故事,而不是生硬的、带有浓厚政治色彩的宣传,来获得大家情感上的共鸣。大胆地向世界展示中国,在这方面可以向美国学习,他们做的相当好,当世界意识到我们和你们的相似之处超过我们的不同之处的时候,我相信那些对于中国的误解、怀疑和恐惧,会被对中国的尊重和敬佩所代替。9 j7 ]' u2 j/ ?* V' P: x
& q& u6 l! Z8 m 观点/柯文思. y7 \, o; ?% Z2 }- [) ?
$ J4 z9 ~% L8 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