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外国语大学国际金融贸易学院院长、经济学教授章玉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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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E# E" n. R3 i( v0 m在“憋”了整整一年之后,美联储主席耶伦再次敲下加息锤子,宣布联储自16日起将联邦基金利率上调25个基点至0.25%至0.5%的水平。: `8 Y ]: U J/ W! k9 b
& p, B; Q* h; N. r+ h0 W7 h记得去年12月美联储启动自2006年来的首次加息时,笔者这样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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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标志着美联储真正迎来‘耶伦时间’的加息锤子终于敲下,不轻不重,不温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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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B- S3 Y. x+ K' T美联储在金融危机之中维持了7年的零利率政策正式结束,时间窗口选择也算合适。因为,假如美联储再度拖延这个被认为是‘大家都准备好了的决定’,恐怕既不明智也不新鲜,相应的边际影响也会打点折扣。于是,看起来有点像邻家老太太的耶伦在任职近两年后终于开启了久违的加息周期。8 d+ ?8 T( |3 B"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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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联储此举也让各国央行行长一直紧绷的面部神经得以暂时放松,尽管谁也无法精准预测美联储加息对本国经济究竟会造成哪些实质性冲击。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不要指望依然是当今全球经济体系担保人的美国在关键时刻会扮演某种意义上的活雷锋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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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v+ k0 i. q* h3 b! t+ ?; y) _而美国之所以祭出加息“新政”,是美国基于本国经济基本面和全球经济格局变迁趋势做出的决策。这表明美国为应对2008年发生的严重金融危机而采取的一系列修复动作已完成了历史使命,亦预示着美国对本国经济体系获得的内生性增长动力的自信,更向世界其他强势经济体发出一种强烈信号:美国依然主宰着全球经济与货币政策的走向,全球资本与财富配置权依然掌握在美国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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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美联储加息剪羊毛,美国最怕的是全球范围内的金融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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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特朗普即将入主白宫的关键时期,耶伦引领美国步入加息周期第二阶段,其出发点与归宿,毋庸置疑,是以美国国家利益为首要考量的。但放眼世界,美国能剪的羊毛也不多,中国恐怕是其重点劫掠对象。这不,在美元加息的传导机制下,人民币汇率随之大跌,一些媒体甚至用“狂泻不止”来形容加息对人民币汇率的挤压效应;而在债券市场,由于受美联储加息影响,15日早间中国10年期国债期货跌幅达2%触及跌停,5年期国债期货跌1.2%触及跌停。央行随即启动快速反应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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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美国公布总统经济报告,宣称美国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经济,全球资金形成对美股的赶集,美股随之扩大涨幅。看来,耶伦加息的剪羊毛效应依然不容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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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美国此番加息行动气势汹汹,但美国最大的优势是美元,最大的软肋可能也是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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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s3 `) C1 \% B T可以说,直到2008年爆发金融危机之前,美国都是国际经济舞台上仅有的寂寞高手。还在1989年的时候,当时西方政治学界的代表人物弗朗西斯•福山(Francis Fukuyama)针对苏联和东欧出现的崩溃态势,迫不及待地提出了“历史的终结”命题,试图论证资本主义在与社会主义的制度竞争中已经取得了完全胜利。但是西方政经领袖与学者们也许没有想到,资本主义在创造了史无前例繁荣的同时也意味着其衰落的开始。历史没有终结,世界仍在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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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知,美元体系再强大也有其虚弱的一面。人口只有3亿、经济总量只有世界四分之一的美国无论如何也不能覆盖世界经济的边界。也许,霸权的最高境界就是冠冕堂皇的欺骗,正如臭名昭著的“麦道夫骗局”可以欺骗世人很长时间一样。只不过,再高明的骗术也有被揭穿的一天。; Q+ f/ q; j A;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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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美国就是一个势力强大的“庞氏国家”,由于美元霸权的存在,各国不得不把辛辛苦苦赚来的美元流向美国市场,而美国国内产业政策的限制又十分严格,这部分美元大多只能投向虚拟经济领域。如此一来,就形成了一个类似“庞氏骗局” 的资金流动模式: T e8 v+ G) o* U7 \
Q/ u3 _( w3 I' o美国不必通过实体经济来创造利润,就可用新投资者的钱支付老投资者的利息;只要中国等投资者流向美国的资金流不断裂,美国就可以寅吃卯粮,而且还过得挺滋润;而当大量外国美元流入美国资本市场而四处寻找可靠代理人的时候,就会钻进早已等候多时的华尔街金融寡头设计的各种所谓金融产品中。/ d( m: \* h; b.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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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美国的逻辑,美元作为储备货币,是要付出相应成本的,因此,美国多印一点钞票很正常。如果把美元比作是“XO”,喝的时候可以适度加水加冰,那么这个量肯定不能无限度。问题是美国现在差不多把美元当做可以无限加水加冰的“X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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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明两个问题:一是霸道,二是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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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不可能不知道所谓的“鲁宾主义”。众所周知,鲁宾是克林顿执政时期有点传奇色彩的财政部长,在任内,居然把美国的赤字转为盈余,让克林顿很有面子和成就感。但就其经济学信仰来说,毕业于哈佛大学的鲁宾有点另类,他没有明确的学术信仰。鲁宾相信实力可以改变规则。在他看来,借债人确实应该对他们所借的债务负责,不过,债主也要为能否收回出借资金承担责任。说白了,鲁宾认为,尽管债权债务关系是确认的事实,但如果发生债务违约,需要承担责任的不仅仅是借钱人,债主也脱不了干系;其潜在的逻辑是,美国要是有一天还不起钱,中国也不要怪美国不守信用。5 {1 [8 d* S% I) j0 n! Z L
+ K& o* D+ ^5 C- X- @: a' _早已有人警告,所谓的“无信仰主义”往往也意味着道德的缺失,对于即将上台的特朗普政府为整固美国经济可能采取的各种手段,世界各国决不可麻痹大意。 O* z3 v- }6 `1 S- j7 \- B ~4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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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过太多亏心事的美国最怕的是全球范围内的金融觉醒,最担心的是新兴经济体国家会有一天起来闹“金融革命”。$ X) l. r1 P- |8 h# z$ L$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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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知道,国际货币与金融体系的洗牌之日,某种意义上也是美中之间博弈白热化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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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2 N( w0 ?4 i) u/ c9 l美国最担心的,恐怕是以中国为代表的新兴经济体会随着实力的增强而一点点替换机制化霸权,尽管他们目前远非政经联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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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一贯喜欢用联盟力量对付现实或潜在敌手。 `) B7 L. a- T# s; e5 ]& Z
/ e) o# {, t; a3 K3 e美国明白,中国目前无意也不具备与美国进行金融体系对抗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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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5 f7 n. x2 r4 z: q但美国绝不希望中国建立或试图建立可能威胁美国霸权地位的体系。) [: f8 {' \. l2 R4 i: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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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美国对影响不断扩大的上海合作组织一直怀有浓重的戒心,即便是对较为松散的“金砖五国”机制也耿耿于怀。更别说中国推出的“一带一路”倡议以及具有替代色彩的金砖国家新开发银行和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等金融公共产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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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T7 [3 a- N: P; @美国真正担心的是,一旦中国完成了工业化,并建立了相对完善的金融服务体系,则参与国际治理意识不断上升的中国,在国际货币体系改革中的诉求恐怕决不满足于对既有美元本位的小修小补,而是基于已有的经济力量,积极谋求参与国际货币体系建设乃至重建货币与金融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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