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下滑通缩,“定向调控”能够硬撑到几时？

时至今日，恐怕不会有人对中国经济下滑再持疑问态度了。9月13日公布的8月份宏观数据均不及预期，固定资产投资、零售额和房地产销售数据一致走软，工业增速更是跌到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以来的最低水平。而反映价格水平的两项指数CPI和PPI也很不好看。观察人士称，说中国在通缩边缘着实有些“客气”了，而实际已经发生通缩。尽管表面看来中国政府仍对经济增长将达标充满信心，但若数据进一步走软，可能促使决策者们放弃有针对性的刺激手段，转向更广泛刺激经济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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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克强近日在达沃斯经济论坛上表达了对中国经济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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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9%！”，如果在这个数据前面加上“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增速”这样的定语，那么业内人士的惊呼也就不足为奇了。来自wind金融数据终端的统计数据显示，这是本世纪中国月度工业增加值增速第5次跌破7%，前期低点是金融危机中的2008年11月和12月，分别为5.4%和5.7%。而“差得惊人”的数据还不止工业，作为“克强指数”的一项重要指标，发电量在8月份同比下降2.2%，这是今年以来的首次负增长。此外，房地产市场指标也呈现全线走低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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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9月11公布的数据显示，中国8月消费者物价指数（CPI）增长2.0%，低于前值2.3%和预期值2.2%。数值继续低于官方目标值3.5%。大规模的通缩加剧，经济增长前景蒙受阴影。生产者物价指数（PPI）继续螺旋式下跌，8月增长-1.2%，低于预期值-1.1%和前值-0.9%。自2012年2月以来，商品价格下跌，同时伴随着产能过剩和需求疲软，中国生产者物价持续回落。野村证券（Nomura）首席经济学家Rob Subbaraman表示，“价格数据和其他数据整体一致下滑表明，中国经济再度失去动能。”他还指出，“PPI通缩正在恶化。这是产能过剩的迹象，房地产行业的供应过剩问题开始对上游行业产生影响。他们现在感到痛苦了，这通过PPI表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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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一季度经济增速降至7.4%，为六个季度以来的最低水平。二季度经济增速稍高，为7.5%。但最近的一系列数据已经勾勒出信贷，制造和房地产市场的严峻形势。在这个以实现目标为重的国家，政府眼下正在努力实现7.5%的年度经济增长目标。澳新银行（ANZ）经济学家刘利刚称，这个数据令人有点震惊。如果中国再有一个月工业增加值增长缓慢，第三季度经济增速可能最多为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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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致经济下滑有许多原因，但归根到底是民间部门投资动力无以为继，经济只能靠政府的刺激政策作滑翔性缓降。本世纪初，中国曾出现加入WTO、国企改革、银行改革、住房改革等一系列结构性改革，它们摧毁了旧模式的桎梏，为经济带来活力，将增长推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如今，过去结构性变革所带来的红利已经基本耗尽，新的体制改革虽被新一届政府视为重中之重，但至今仍未看到实质性的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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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经济学家表示，尽管表面看来中国政府仍对经济增长将达标充满信心，但是如果9、10两个月的经济数据更加疲软（尤其是房地产市场），这可能促使决策者们放弃有针对性的刺激手段，转向更广泛刺激经济的立场。“在不实行彻底政策宽松的情况下，中国今年很可能达不到7.5%的增长目标，而急剧的经济放缓将危及正在展开的结构改革，”澳新银行经济学家刘利刚和周皓在一份研究简报中写道。“中国官方应当尽快进一步放宽货币政策，防止增长势头进一步放缓。”

　　尽管业内一致认为中国应该进一步推出宽松政策，但这次难度很大。因为，尽管8月数据疲弱，中国政府近期还没有流露会放宽宏观政策的迹象。在近日召开的第八届夏季达沃斯论坛开幕式上，李克强指出：“看中国经济，不能只看眼前、看局部、看‘单科’，更要看趋势、看全局、看‘总分’。”并且称，“中国将避免开动印钞机，而是继续重点投资铁路、能源和保障性住房项目，并且继续实施面向首套房买家和小企业的有针对性的货币宽松政策。”可见，中国政府仍将更依赖结构性改革支持经济增长，并非依靠刺激。

5 i( s4 }3 N2 a9 S* ^8 t- d　　事实上，和其他市场经济体相比，中国政府的决策者可以使用的工具更多，例如告诉银行和国有企业应该怎么做。8月份通货膨胀率降至四个月低点后，低通胀也使决策者拥有更大操作空间。不过，倘若目前坚持的微刺激和定向调控力度不足以应对经济下行之时，也不排除政府大范围降息，或者大幅下调存款准备金率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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